元宵 | 又是一年元宵時，何人伴君詩與酒？
許望 馬斯特里赫特報道
與大部分5天內就結束的藝博會相比，TEFAF（The European Fine Art Fair，歐洲藝術博覽會）長達10天的展期算得上少見。而這多出來的幾天絕對是有必要的，畢竟直到展會結束，TEFAF舉辦地——荷蘭古城馬斯特里赫特的MECC會展中心依然人流不斷。
作為歐洲最具影響力和吸引力的藝博會之一，步入30周年的TEFAF依然魅力不減。3月9日VIP預覽日就創下銷售佳績的畫廊們，在接下來的展期內依然不斷售出作品，并結交了新的藏家。來自機構與私人藏家的訂單成就了不少畫廊一年中最大的銷售量。
近幾年，TEFAF的兩大舉動最為引人注目，一是在拓寬藝術門類上做了更多嘗試，將設計和當代藝術畫廊引入主展倉庫展臺制作區；二是進軍美國市場，在紐約開設了分會場，每年五月和十月各舉辦一次TEFAF紐約，其中五月的展會完全專注于現當代藝術和設計，十月的展會則將重點放在裝飾藝術和古董上。
30年過去了，這個以經營古典大師繪畫作品起家的藝博會，不斷在順應市場和觀眾的需求，期望告訴大家，這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古董藝博會。用TEFAF首席執行官Patrick van Maris的話來說，TEFAF經營“上下七千年”的藝術品，而現在的一切改變都是在“迎合觀眾”。
變化源于需求
盡管TEFAF上古典大師作品依然是主流，但當代藝術所占比重逐年增加，令人難以忽視。今年首次參加主展區的18家畫廊中，有6家經營現當代藝術。
對此，Patrick van Maris的解釋是：“TEFAF的目標是呈現上下七千年所有種類的藝術品，這是我們關注的事。如果我們的觀眾對某個特定類別的藝術品表現出興趣，那我們就會根據觀眾的喜好對展會內容進行調整，比如‘策展’單元的內容就很當代。所以我們在不斷地發展，以保證自己在觀眾想要的藝術品類別上有競爭力。”
“我們永遠都會根據觀眾的需求來發展這個展會。”Patrick van Maris反復強調。
去年參加“策展”單元，今年第一次進入主展區擁有自己展位的Sprovieri畫廊認為：“現在的趨勢是，古董和古典大師作品的供應越來越稀少，而TEFAF又要保證展品的質量，所以就造成減少的感覺。當然，當代藝術的增多也代表藏家喜好的轉變。”
已參加25年TEFAF，并且只經營古典大師作品的Derek Johns畫廊不認為當代藝術與古典大師作品存在競爭關系。“收藏家們越來越開放，他們喜歡收藏不同種類的藝術品，混合搭配，成就不一樣的收藏。”
不論主辦方如何調整展會發展方向，對于畫廊來說，參展目的很明確，那就是達到更好的銷售，吸引更多藏家，在這一點上，無論古典畫廊還是當代畫廊都達成了絕對的共識。
Sprovieri畫廊表示，其開幕第二天就售出了六件作品，買家中只有一位是老客戶，另外五位都是在TEFAF上新結識的藏家。
“這里的環境很有趣，我們在這里遇到了很多不常在當代藝術展會上見到的藏家，并且他們對于藝術有深厚的知識積淀，了解收藏的傳統。”
Derek Johns畫廊認為，當代藝術市場現在非常強勁，對于古典畫廊來說，當務之急是吸引更多年輕的新藏家。
觀望美國市場
TEFAF布局海外市場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，中國也曾在考慮之列，但最終因為各種原因不了了之。
對于TEFAF來說，進軍美國的重心不只是拓寬海外市場，畢竟TEFAF紐約90家參展商的規模遠遠比不上TEFAF馬斯特里赫特的270家，其目的更多在于通過分會場吸引在地藏家來到荷蘭。Patrick van Maris表示：“美國觀眾可以透過TEFAF紐約這扇窗口，了解TEFAF到底是怎樣的。我們通過這樣的方式向那些對TEFAF產生興趣的人傳達信息：來荷蘭吧，這里大得多，而且有更多可看的東西。”
這一策略是有用的，今年美國藏家的購藏數量的確有所增長。TEFAF官方數據顯示，許多已售出展品的買家都是美國的收藏家和機構，包括新參展商Salamon & C帶來的Federico Moja（1802-1885）畫作——《威尼斯總督宮》，以85000歐元售與一位美國私人收藏家。此外，John Endlich Antiquairs開價180萬歐元的《玩偶之家》也出售給了一位美國私人收藏家。
畫廊們對于TEFAF紐約則持觀望態度，多家畫廊表示，或許會去參觀TEFAF紐約，但目前并沒有參加的打算。
TEFAF上目前唯一一家經營當代藝術的中國畫廊藝術門認為，每年都要舉辦很多藝博會，但畫廊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，必須有策略地選擇參展藝博會。
經銷商模式占上風
據TEFAF官方數據，在3月9日星期四的預展日上，超過10000名收藏家和機構代表參觀了藝博會，為私人收藏和公共收藏選購藝術品。在3月10日星期五的首個公開展覽日上，TEFAF接待了超過7000名參觀者。
《2017年TEFAF藝術市場報告》顯示，2016年全球藝術品拍賣銷售額約為159億歐元，比2015年大幅下降，降幅超過18%。拍賣銷售額在全球藝術品銷售總額中的占比降至37.5%。與此同時，經銷商模式的銷售額比上一年增長了20%至25%，在全球銷售總額中的占比已超過60%。
該報告的主要撰寫者、藝術品市場專家蕾切爾·波納爾指出，經銷商銷售模式能夠為收藏家提供私密性和匿名性方面的便利。在眼下的經濟緊縮時期，越來越多的西方收藏家更傾向于選擇這種渠道進行交易。
這一趨勢對于處于一級市場的畫廊和藝博會來說無疑是好消息，而今年TEFAF的銷售成績也證明了經銷商模式確實勢頭強勁。
藝博會剛開幕，就有了銷售。從“TEFAF 繪畫”展區和“TEFAF 古董”展區的銷售規模來看，十八世紀前歐洲繪畫大師的作品備受青睞。在展會開幕后十分鐘內，Colnaghi就售出了一件重要作品——被重新發現的雕刻彩色木雕《阿西西的圣方濟各》，由Pedro De Mena y Medrano（1628-1688）創作，售價高達七位數，買方是一家私人歐洲基金會。
裝飾藝術品是TEFAF馬斯特里赫特最大的收藏品類，也售出了多件作品。Daniel Katz Ltd售出了Claudio Bravo（1936-2011）于1962年創作的《自畫像》，售價195000英鎊，買方是一位英國私人收藏家。由 Arnao de Bruselas（1515-1564）創作的十六世紀青銅色和彩色木雕《哀悼》被一家英國博物館收藏。亞洲藝術品繼續流行——Sydney L. Moss的展品中有一系列稀有的中國古代畫作，在博覽會開幕以來已經售出了六件作品，買方全都是私人收藏家。而主營亞洲藝術品的Ben Janssens則已售出驚人的七十多件作品。
古董和當代陶瓷作品都繼續受收藏家們追捧并拍板售出。Aronson Antiquairs售出了一件青花花瓶，荷蘭代爾夫特出產，約1700年，出自De Witte Ster（白星）陶瓷廠，售價250000歐元。Adrian Sassoon售出了一套5件青花花瓶，由Robin Best（約1953年）出品，買方是一家博物館，售價40000 歐元。